哪有什么岁月静好,只不过猪圈里的畜生太多

先声明一下,千万不要以为此文和疫苗有关。

疫苗和猪,怎么会发生关系呢?就算发生了关系,对猪而言,打的是不是毒疫苗,猪都不会在意的。只要依然还在圈里,只要每天还有三顿猪食可吃,只要还没有被拖上屠宰车,猪都连哼哼都懒得哼哼两声的。
所以,猪圈里的事,自然是不会和疫苗有关的。
所以,猪圈里的事,你就全当它就是天方夜谭里的东方扯淡。
猪圈里,永远都是猪月静好。      
这是由猪圈里的两类猪决定的。

一类叫做无脑猪。这是猪圈里的大多数。
这是看圈狗最喜欢的猪,只要还有猪食可吃,有猪棚可窝,哪怕天上下刀子地上翻江海,在它们眼里,永远就是最美好的猪月静好。
猪圈里再脏再臭,就算猪屎狗屎已经沾满全身,它们看不见也闻不见。或者,它们已经习惯了这种脏和臭,却不知道猪也可以生存在既干净又生态还没有围栏的地方。它们甚至天然地以为——猪嘛,就应该生活在这种又脏又臭的猪圈里。
猪大戒被拖到屠宰场了,猪八戒依然只管睡觉——关我猪屁事,才杀到大戒吗,离我猪还远着呢。
猪二戒的猪棚被强拆了,猪八戒依然只管睡觉——关我猪屁事,拆的是二戒的棚子,我的棚子在就行。
猪三戒申请改善猪圈环境被精神猪了,猪八戒依然只管睡觉——关我猪屁事,说不定三戒本身就是精神猪,不是精神猪乱打什么申请乱提什么意见啊?我没有精神猪就行了。
猪四戒躲猫猫死掉了,猪八戒依然只管睡觉——关我猪屁事,我是猪,我躲什么猫猫啊,我当好躲猪猪就行了。
猪五戒莫名其妙被看圈狗咬了,打了假的狂犬疫苗死掉了(此疫苗非彼疫苗),猪八戒只管睡觉——关我猪屁事,我乖乖的,狗就不会咬我。猪八戒忘了,猪五戒也是乖乖的。
猪六戒吃了馊猪食,得了猪头病,猪八戒依然只管睡觉——关我猪屁事,只要我没有吃馊猪食就行了。
猪七戒的猪崽没有学可上,去找看圈狗申诉挨了一顿打,奄奄一息地窝在猪八戒身边哼哼。猪八戒依然只管睡觉——关我猪屁事,我的猪崽子又没有遇到上学难。
这天,猪八戒要被拉走了,它使劲地哼哼着挣扎着,希望能有猪帮着自己哼哼。他看见,猪九戒翻了个身,接着睡,猪十戒抬了抬眼皮,继续发着猪生大好的猪友圈……
猪圈里,猪月依然静好。

猪月静好的猪圈里,还有一类猪,叫做爱圈猪。
相比无脑猪,它们是脑残猪。
爱圈本无错,只不过这些脑残猪,脑残到不知道什么才是真的爱圈,脑残到把爱圈和爱猪分不清。大家都是当猪的,本来猪应该爱猪才对,脑残爱圈猪,却把爱猪演化成了爱狗。
它们不但觉得猪月静好,还会自发地、自以为很高大尚地、带着伟大的崇高的使命地、不遗余力地维护着看圈圈的权威,主动协助看圈圈维持猪圈的秩序,完了还不忘摇着并不美观甚至有些丑陋的猪尾向狗骚情——看,我把那些不安生的猪喷得多凶、咬得多猛,是不是可以赏一个狗项圈给我戴一戴啊!
对少部分遇事爱吵吵的猪,他们会苦口婆心以大智慧的口吻教训说——不要叫唤, 要懂得感恩,你看,你现在在猪圈里有得吃有得穿,要感谢我们的圈。
这时候,它们就选择性地忘了,猪们在圈里不是白吃白喝白睡的 ,每一顿猪食都要交伙食费,每一孔猪棚都要掏钱买,每头猪,都还要在圈里干苦力。
对受了委屈想维权的猪,他们会板起爱圈猪的严肃面孔,努力像狗一样竖起耳朵,翻起鼻孔,一边跌落着嘴角的狗屎一边吧唧吧唧着说——不要叫唤,你的叫声会引来灰太狼,你们不知道吗,灰太狼一直亡我之心不死。
它们不知道,它们本不是猪,灰太狼也不一定非要来吃猪,但是,为了吓唬那些不听话的闹事猪,为了糊弄那些只知道吃的无脑猪,为了讨好那些觉得全天下都是自己敌人的看圈狗,便非要说猪圈外到处都是狼虫虎豹。
它们还会看着高大的猪圈墙和铁丝网,无比自豪地、发自内心地、更加脑残地,生怕声音让灰太狼听不到地,唱着猪歌笑出猪声。歌名叫“漂亮了我的圈”。
它们不会以为,这才会真正引起灰太狼的警惕,招来灰太狼的打击。这时候,它们还会把锅,甩给那些不听话的猪。
它们视猪圈里的另一部分不听话的猪不是同类,而是天敌。
因为这类猪,遇到不公平的事,起码会发出哼哼。
因为这类猪,希望猪圈的环境,多少能得到改善。
因为这类猪,还没有泯灭该有的思考,他们在苦苦思索一个问题——猪圈难道就是猪的宿命。
因为这类猪,渐渐想明白了一个问题——我们本不是猪!

可惜很多的猪不会想到这些也不会去做,他们在猪圈里呆习惯了,忘了自己本不是猪,忘了基因,忘了思考,忘了祖宗为什么从四条腿爬着变成两条腿立着,只知道有猪食可吃的日子,就是猪月静好的日子。
等到有一天,猪圈墙倒了,看到没有忘记基因的同类都已经站起来往外走的时候,它们豁然发现——哦,原来我们本应该站着啊,可是,它们已经习惯了卧着爬着,得了软骨病,想站也站不起来。

八十年前鲁迅已经说了——活该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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